（一九七九年四月五日）
同志们：

    我们这次会议，主要是讨论经济问题。上次中央工作会议和三中全会以来，中央和国务院认真分析了我国经济建设的现状，认为党的工作重点转到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上来之后，必须在前两年经济恢复工作取得重大成就的基础上，集中三几年时间搞好整个国民经济的调整工作，进一步为加快实现四个现代化奠定更稳固的基础。这是中央和国务院经过反复酝酿、慎重考虑之后，作出的重大决策。现在，我受中央和国务院的委托，就这个问题讲几点意见。

    一、当前经济形势和调整的必要性

    粉碎“四人帮”两年多来，全党、全军、全国各族人民高举毛泽东思想的伟大旗帜，坚决贯彻执行党的路线、方针和政策，各条战线的工作都取得了很大的成效，我们整个国家的面貌发生了根本的变化。全国范围的揭批林彪、“四人帮”的伟大群众运动，基本上摧毁了“四人帮”的反革命政治势力，恢复了毛泽东思想科学体系的本来面目，巩固了无产阶级专政和社会主义制度，加强了党对各项事业的领导，造成了全国安定团结的政治局面。我们最近在中越边境自卫反击战中所取得的胜利，充分表明人民解放军不愧为保卫我国社会主义建设的伟大长城。我们这两年多来在外交工作中也取得了一系列的重大胜利，为实现四个现代化争取到了一个良好的、历史上空前未有的国际环境。

    由于有了一个全国各族人民多年来渴望出现的安定团结的政治前提，我国国民经济停滞、倒退的局面已经迅速扭转，工农业生产和财政收入大幅度增加，取得了很大的成绩。农业生产在连续遭到比较严重的自然灾害的情况下，一九七八年仍然取得了较好收成，粮食产量突破了六千亿斤，超过了历史最好水平。工业总产值一九七七年比一九七六年增长百分之十四点三，一九七八年又比一九七七年增长百分之十三点五，增长的速度是比较快的。一九七八年，钢产量突破三千万吨，原煤突破六亿吨，原油突破一亿吨，发电量突破二千五百亿度，铁路货运量突破了十亿吨。随着工农业生产的发展，这两年社会商品零售总额增长百分之十六，进出口总额增长百分之三十四点四，财政收入一九七七年比一九七六年增长百分之十二点六，一九七八年又比一九七七年增长百分之二十八点二，都做到了收支平衡，略有节余。长期以来没有得到什么改善的人民生活，也稍稍有所改善。这种国民经济全面恢复发展的好形势，是过去十多年中从来没有过的。科学、教育和文化卫生事业也取得了很大成绩，对促进国民经济的恢复和发展，作出了应有的贡献。

    粉碎“四人帮”以后，党和国家先后召开的一系列重要会议，对推动各项工作起了重大的作用。特别是不久前召开的三中全会，充分肯定了我们这两年在各方面工作中所取得的巨大成绩，作出了全党工作重点转移的战略决策，恢复和发扬了党内的民主生活和优良传统作风，在我们党的历史上具有重要的意义。接着召开的政治局扩大会议，讨论了对越自卫反击战的问题，作出了完全正确的决策。党的理论工作务虚会总的来说也是开得好的。三中全会以来，各条战线的形势都继续向好的方面发展。只要我们进一步贯彻落实三中全会的精神，兢兢业业地做好各项工作，国民经济一定能够稳步地协调地发展，四个现代化建设一定能够加快。这一点是毫无疑义的。我们大家对于我国的社会主义事业，应该充满胜利的信心。

    我们的经济恢复既然取得了很大成绩，为什么还要提出三年调整的问题呢？这主要是因为，林彪、“四人帮”长期干扰破坏造成的后果极其严重，重大比例严重失调，国民经济濒于崩溃，这实质上就是一种经济危机。经过这两年多来的恢复和发展，我们的经济情况有了很大的好转，但比例失调状况还没有从根本上改变过来。在资本主义条件下，整个社会生产是受价值规律的支配而盲目调节的，它有可能在某种条件下缓和或克服一次又一次的经济危机，但决不可能从根本上杜绝危机。我们搞的是社会主义计划经济，对比例失调，完全可以也必须自觉地进行调整。调整好了，我们就能够更好地前进，

    那末，多年来造成的国民经济的重大比例失调，主要表现在哪些方面呢？

    第一，农业和工业的比例严重失调。我国农业长期落后，特别是近二十年来发展缓慢，在粉碎“四人帮”之后有所发展，但还远远不能适应人口增长、工业发展和人民生活改善的需要。粮食总产量虽然超过了历史的最好水平，但按人口平均的粮食占有量，只略高于一九五七年。许多地方的农民口粮不足，有的地方口粮严重不足。棉花、花生、芝麻的总产量还没有恢复到历史最好水平。按人口平均的占有量，棉花由一九五七年的五点一斤降到现在的四点六斤，油料由十三点二斤降到十一斤。一九七六到一九七八这三年，在净进口粮食二百六十五亿斤的情况下，还挖了粮食库存几十亿斤。一九七八年，花了二十一亿美元进口粮、棉、油、糖，占进口总金额的五分之一。农业投资所占的比重，这三年基本上没有提高。

    第二，轻、重工业的比例严重失调。第一个五年计划期间，在整个基本建设投资中，重工业占百分之四十六点五，轻工业占百分之五点九。一九五六年毛泽东同志在《论十大关系》中就指出，要适当提高轻工业的投资比重，多发展一些轻工业，满足人民生活需要，增加资金积累，从而促进重工业的发展。这个方针长期以来不仅没有很好地贯彻执行，相反地轻、重工业之间的比例不协调现象反而扩大了。第三个五年计划期间，重工业投资比重是百分之五十七点四，轻工业是百分之四；第四个五年计划期间，重工业投资比重是百分之五十四点八，轻工业是五点四。近三年，重工业的投资比重没有降下来，一九七八年是百分之五十五点七，轻工业只有五点七，还低于“一五”期间的水平。上面说的这些比例数字，其中虽然有某些不可比的因素，但它确实反映了轻、重工业比例不协调的状况。由于轻工业长期落后，主要轻工产品市场供应紧张，不能满足人民的需要，在出口方面也缺乏竞争能力。

    第三，燃料动力工业同其他工业的比例严重失调。现在，全国发电能力约缺一千万千瓦，有百分之二十左右的工业生产能力发挥不出来，大批工厂经常处于停工半停工状态。全国在建电站的装机容量，大体上只能适应新建企业投产后的用电需要，保了新建企业，老企业缺电状况就改变不了，保了老企业，大批新建企业建成了也不能投产。全国用煤多的工业的发展速度，大大超过了煤炭工业的发展速度，煤炭远远不能满足国民经济发展的需要。在煤炭工业内部，采掘接替紧张和采掘比例失调的矿井，占统配矿总能力的百分之二十二。石油工业后备资源不足，这几年增长速度出现了急剧下降的趋势。在燃料动力和原材料严重不足的情况下，加工工业还在盲目发展。全国机械工业的加工能力，超过了可能提供的钢材数量的三四倍。另外，交通运输的紧张情况也没有缓和，主要铁路干线一些薄弱区段的运输能力只能满足需要的百分之五十到七十；港口装卸能力严重不足，去年一年，因为我们的港口积压货轮的时间超过规定期限，我们就损失了八千七百多万美元。

    第四，积累和消费的比例严重失调。十多年来，农民从集体分得的平均收入几乎没有什么增加；职工的就业面是扩大了，但平均工资没有提高。我们在集体福利、职工住宅、公用事业、环境保护和文教卫生等方面，累积起来的问题很多。而这两年积累占国民收入的比例反而提高了，一九七六年为百分之三十一，一九七八年为百分之三十六点五，高于一九五八年的水平，大大高于“一五”时期百分之二十四、“三五”时期百分之二十六的水平。在过去的十多年中，建设了一大批工厂，“骨头”搞起了，“肉”没有相应地跟上去。基本建设投资中，同人民生活直接相关的住宅、文教卫生、城市公用事业等建设所占的比重，“一五”时期为百分之二十八点三，一九七八年只有百分之十七点四。看来，积累率是过高了，“骨头”和“肉”的关系也没有处理好。

    第五，劳动就业问题十分严重。由于二十年来特别是近十多年来经济事业和各项事业发展缓慢，而人口增长过快，使需要就业的人数同可能提供的就业机会之间，产生了十分尖锐的矛盾。现在，全国大约有两千万人要求安排就业，其中主要有大专院校、中技校毕业生和家居城市的复员转业军人一百零五万人，按政策留城的知识青年三百二十万人，插队知识青年七百万人，城镇闲散劳动力二百三十万人，反右派斗争和文化大革命中处理错了需要安置的八十五万人，等等。在这两千万人中，今年急需安排的就有八百多万人。大批人口要就业，这已经成为一个突出的社会问题，如果处理不当，就会一触即发，严重影响安定团结。

    由于重大比例失调的状况没有改变过来，再加上企业整顿工作还没有完全搞好，经济管理体制上存在着许多问题，所以，生产、建设、流通、分配领域中的混乱现象还没有完全消除。到一九七八年底，全国还有三分之一的企业管理比较混乱，生产秩序不正常。全国重点企业主要工业产品中的三十项主要质量指标还有十三项低于历史最好水平，三十八项主要消耗指标还有二十一项没有恢复到历史最好水平。国营工业企业每百元工业产值提供的利润比历史最好水平还低三分之一。独立核算的国营工业企业亏损面还有百分之二十四点三，亏损额高达三十七亿五千万元。基本建设战线长，投资效果差，浪费惊人。一九七八年基建投资比一九七七年增加了百分之三十一点六，而建成投产的大、中型项目却减少了百分之十八点二，投产的单项工程减少了百分之二十九点一。“一五”期间基本建设新增固定资产占投资额的比重为百分之八十四，近三年只有百分之六十九。流通领域中环节多，周转缓慢，物资严重积压。全国钢材库存今年一季度末达到一千七百一十万吨，比去年初增加了四百五十万吨。机电产品大量积压，现有库存高达五百五十亿元。全国商品库存中，质次价高、冷背呆滞、残损变质的商品，总值达一百多亿元。在分配领域中，原来平均主义现象就比较严重，去年不少地方和单位乱发奖金和津贴，实际上又搞了平均主义，花了钱没有得到预期效果，群众很不满意。

    长期以来，林彪、“四人帮”搞乱了我们的党，搞乱了我们的国家，极大地破坏了我们的经济建设，这是造成国民经济重大比例失调的根本原因。“四人帮”垮台以后，我们大家都看到了当时的国民经济已经跌到了崩溃的边缘，看到了大力恢复经济的紧迫性，也看到了在经济恢复中需要加强某些薄弱环节，采取过一些措施，但对整个国民经济各方面的比例关系缺乏全面的、切合实际的分析，也由于矛盾还没有充分暴露，因此我们对比例失调的严重状况认识得很不够。这两年多来，特别是去年，经济恢复取得了较快的进展，再加上全党全国人民又都有加快实现四个现代化的强烈愿望，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对顺利的一面看得多了，对问题和困难的一面看得少了，对经济发展的要求急了，步子迈得不够稳。现在看来，去年有几件事情如果办得更审慎一些，更好一些，就能更有利于国民经济比例关系的调整，

    第一，关于基本建设。粉碎“四人帮”以来，基建战线广大职工艰苦奋战，工作是取得了很大成绩的。但是，基建战线长是多年来的老问题，去年的建设规模又搞大了。投资一加再加，预算内投资全年追加了八十三亿元，自筹资金的投资也超过计划三十多亿元，在建的大中型项目由一九七七年的一千四百多个增加到一千七百多个。追加的投资，有些又用得不恰当，没有集中用到急需的地方。由于基建战线进一步拉长，投产项目和新增生产能力的计划都完成得很差。去年财政收入按可比口径计算，比前年增加了二百亿元，其中一百五十亿元加给了基本建设。如果去年下半年投资不加或少加，拿出几十亿元来解决一些人民生活和集体福利事业方面过去累积起来的问题，那我们今年在安排基本建设和人民生活方面都会主动得多。

    第二，关于引进工作。去年我们在这方面打开了局面，取得了很大的成绩，但由于缺乏经验，统筹安排不够，搞得急了，重点又不突出。去年签订了七十八亿美元的引进项目合同，全部都要用现汇支付。其中，大部分是钢铁、化工项目，煤、电、油的项目少，投资少、见效快、赚外汇多的项目更少，而引进又基本上是成套进口，买制造技术和技术专利少，国内分交少。就是钢铁、化工项目，引进合同又只签了一部分，全部签完还需要五十亿美元。这样的引进规模，给外汇支付和国内配套都造成了不少的困难。

    第三，关于工业生产中数量和质量的关系问题。多年来，工业战线上相当普遍地存在着追求产值、产量而忽视提高质量、增加品种、降低消耗的倾向。需要的产品生产不出来，甚至不去组织生产，不需要的产品又盲目生产，大量积压，这是工业生产本身比例失调的一个突出表现。而产品质量低劣，品种规格不对路，物资消耗高，又是造成燃料动力和原材料供应紧张，影响到整个国民经济比例失调的一个重要因素。长期以来，我们许多做经济工作的同志，对这个问题是认识得很不深刻的。这两年特别是去年，我们多次讲过这个问题，但解决的措施仍然很不得力，效果还不显著。如果我们在增加品种、提高质量、降低消耗上多下点功夫，多节约出一些燃料动力和原材料来，更多地满足一些轻纺工业的需要，情况可能会更好一点。

    第四，关于一九七九年计划的编制问题。去年编计划的时候，大家都想搞得快一些，心是好的，但考虑实际可能性不够，在基建规模、生产指标、财政收支、利用外资等方面都安排大了，在物力和财力上留了不小的缺口。燃料短缺一千五百多万吨，钢材、木材、水泥的供应满足不了四百五十七亿元基建投资的需要，财政收入有五十多亿元落实不下去，打算借用的外债高达一百亿美元。后来，又发生了一些新的情况，农副产品提价的幅度加大，减免的农业税收增多，劳动工资方面的开支增加，中越边境自卫反击战又用了一些钱，这就使得财政预算中出现的赤字扩大到一百多亿元，市场商品供应量同购买力相差一百多亿元。对于原来的计划，现在不得不作必要的调整。

    我在这里揭露了许多矛盾，讲了一些缺点，决不是说我们这两年多的经济工作没有成绩。相反地，粉碎“四人帮”以来，我们从危难中挽救了我们的国家，使国民经济从瘫痪、半瘫痪状态走向了迅速恢复发展的道路，取得的成就是很大的。这是来之不易的，是全国工人、农民、知识分子和各级干部付出了巨大努力才取得的。“四人帮”刚刚垮台的时候，许多工厂不生产，整个国民经济象一团乱麻，如果没有这两年多深入揭批“四人帮”所取得的伟大胜利，没有经济恢复所取得的重大成绩，不经过这两年多我们在实践中进一步加深了认识，问题不进一步暴露，比例失调的严重状况还不很清楚，也就不可能提出进行调整的问题。现在，我们主动地揭露矛盾，正视工作中的缺点，自觉地采取果断、有力而又审慎、稳妥的措施，下决心搞好整个国民经济的调整工作，这正是有信心的表现，是为了更好地前进。因此，我们完全可以这样说，这次我们及时提出调整国民经济，既是为了在经济战线上巩固前两年多所取得的巨大成果，也是为了给今后的发展创造更好的条件，为我们在实行全党全国工作重点的转移之后创造一个更加良好的新开端。

    历史的经验告诉我们，凡是国民经济各方面的综合平衡搞得比较好，计划留有余地，不搞脱离实际的高指标，比例关系比较协调，在生产组织上不搞瞎指挥的时候，发展就快；否则，发展就慢，甚至下降倒退。全国解放后经过了三年的恢复，第一个五年计划期间有秩序地展开了大规模的经济建设，比例关系处理得比较恰当，整个国民经济的发展是快的。一九五八年的大跃进中，由于刮了“共产风”、浮夸风，搞了高指标、瞎指挥，破坏了比例关系，再加上苏联政府背信弃义地撕毁合同和自然灾害，使我国国民经济在五十年代末和六十年代初遭受了严重的挫折和困难。如果没有从一九六一年开始执行的调整、巩固、充实、提高的方针，把比例失调的状况纠正过来，也就不可能渡过当时的严重困难，不会出现现一九六五、一九六六年国民经济蓬勃发展的大好形势。文化大革命中，由于林彪，“四人帮”的干扰破坏一次比一次厉害，国民经济比例失调的状况越来越尖锐，在许多方面比一九六一、一九六二年还要严重。这次调整的规模和工作量，企业的整顿，劳动力的安排，经济管理体制的改革，都要比当年艰巨复杂得多。如果我们仍然对面临的问题和困难估计不足，不采取坚决措施去解决它，就会拖长克服困难的时间，我们就要吃大亏。如果我们正视困难，对它有足够的估计，并且如实地向全党同志和全国人民讲清楚，激励大家都精神振奋起来，兢兢业业地做好工作，那么困难和问题就比较容易解决。当然，我们对困难的估计，最好能恰如其分，但做到这一点很不容易。因此，我们与其把目前的困难看轻了，盲目乐观，麻痹自已，不如看得重一些，紧张地动员起来，这对我们各方面的工作都更加有利。

    六十年代初那次调整，当时困难重重，不调整就无法渡过难关。因此，在开始调整的时候，工业生产和基本建设的总规模都退了下来，那是从当时的实际情况出发的，是必要的，是正确的。现在，我们的农业情况比当年好得多，工业基础也雄厚得多，总的经济形势是向前发展的。这次调整，就局部来说，是有进有退，有上有下；就全局来说，总的生产建设在调整中是要稳步前进的，国民经济是要继续保持一定的增长速度的，而且要在调整中通过经济管理体制的改革和对现有企业的整顿，使我们的管理工作和经济效果达到更高的水平。因此，我们这次的方针是：调整，改革、整顿、提高。边调整边前进，在调整中改革，在调整中整顿，在调整中提高。这完全是一个积极的方针，不是消极的方针；是鼓劲的方针，不是泄气的方针。我们把那些必须发展而且能够发展的“短线”坚决搞上去，这毫无疑问是积极的。我们对那些影响全局而且本身也难以正常发展的“长线”调下来，或者适当限制发展速度，把人力物力财力腾出来，用于保证“短线”发展的需要，把整个国民经济的全局进一步搞活，以便在新的基础上更好地前进，这同样也是积极的。过去有一种看法，不区别情况，笼统地讲指标上去就是马克思主义，指标下来就是修正主义，这是一种形而上学的观点。应该说，只要从实际出发，坚持实事求是的原则，真正按客观经济规律办事，该上去的上去是马克思主义，该下来的下来也是马克思主义。我们相信，在正确的方针政策指导下，经过三几年的努力，基本上完成国民经济的调整任务以后，我国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事业一定能够以更快的速度向前发展。

    二、实现现代化的指导思想和调整的主要任务

    在我国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是毛泽东同志和他的亲密战友周恩来同志的遗愿，是全国各族人民的根本利益。我们这次调整国民经济，就是为了更好地向四个现代化的目标前进，把我们的国家建设成为社会主义强国。因此，对于在中国究竟怎样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我们大家都应该很好地研究，以求得一个统一的、比较正确的认识。中央政治局和国务院最近议论了这个问题，认为我们搞现代化，一定要从中国的国情出发。我们办一切事情，都要遵循毛泽东同志一贯教导的理论和实践相结合的原则，坚持实事求是，搞现代化也是如此，首先要把“实事”弄清楚，然后才能从中找出它的规律。

    我们是一个有九亿多人口的大国，其中百分之八十以上是农民。我们革命胜利三十年了，但经济还很落后，人民的生活水平低。我们的国家穷，搞现代化需要大量资金，人民又要改善生活，这就是矛盾；搞现代化，用人少，而我们有大量劳动力需要就业，这又是矛盾。我们只能在这样的矛盾中来搞四化，这就是现实的情况，是我们规划建设蓝图时必须考虑的基本出发点。

    三十年来正反两方面的经验已经反复证明，我们要加快经济建设的速度，改变贫穷落后的面貌，在中国实现四个现代化，必须坚持社会主义道路，坚持无产阶级专政，坚持共产党的领导，坚持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动摇以至离开了这四条基本原则，就根本不可能有全国安定团结的政治局面，就根本不可能在中国实现四个现代化。关于这个问题，邓小平同志最近在党的理论工作务虚会上的重要讲话中，已经作了充分的阐述。在这里，我着重从经济工作方面讲几点意见。

    只有按比例，才有高速度。我们所说的按比例，就是要从前面说过的我国九亿多人口中有八亿农民这个基本特点出发，安排好工业同农业的比例和其他各方面的比例。农民是个大头，他们的生产和生活安排好了，整个中国就安定了。工业内部各种比例的安排，工业的发展，也要考虑农民和农业的要求。别的国家搞现代化，没有我们这么多人，没有这么多农民。再比如说，我们搞现代化，大工业要用电，小城镇工业要用电，社队工业要用电，农业也要用电，我们不能不考虑到这种情况。而我们有些同志在经济工作的安排上，往往不大注意这个问题。

    我们的资金有限，技术力量不足，人口又多，搞现代化，不能不考虑到先化什么后化什么的问题，一定要分清轻重缓急，有一个合理的安排。我们在采用先进技术的时候，首先要考虑那些对提高国力和加强国防具有关键作用的项目的迫切需要，对于那些只是着眼于减少使用劳动力的新技术，在一段时间里可以少搞以至暂时不搞。不分主次，不分先后，一说要搞现代化，就什么都想着按电钮，是不现实的，是不符合中国国情的，也是不必要和不可能的。在我们的国家里，先进的和比较落后的技术，大的中小的企业和手工业，在很长的时间内，将会同时存在，杏则容纳不了那么多劳动力。如果投入了大量的资金和设备，只是减少了劳动力，而生产没有多大发展，节省下来的劳动力又无法安排，那就只能给自己增加困难。我们一定要使自动化、机械化、半机械化的生产以至各式各样的手工劳动都得到发展，充分调动我国的人力资源，向生产的广度和深度进军。工业的发展要这样办，农业的发展更要这样办。我们多年来的实践证明，即使设备比较落后的企业，只要大力开展技术革新，就是用五十年代的装备，甚至半机械化的或手工的劳动，也可以生产出七十年代的高质量的产品。我们的现有企业，应该向这个方面努力。

    我们搞现代化，首先要用大力气发挥现有企业的作用，同时要逐年新建一些必要的项目，但基本建设规模必须同国家的财力物力相适应，决不能超过农业这个基础所能负担的限度，这是经济稳定不稳定的界限。我们这样一个大国，经济稳定具有极为重要的意义。如果基建规模过大，职工人数增长过快，同农业可以提供的商品粮和其他生活资料不相适应，势必造成人为的紧张，难以维持，非被迫拉下来不可。为了避免基建规模过大，首先要安排好当年生产，适当安排好符合当前生产水平的人民的衣、食、住、用、行，再安排基本建设。在原材料供应紧张的时候，分配更要有个顺序，首先要保证生活必需品生产增长的最低限度的需要，其次要保证必要的生产资料生产增长的需要，剩余多少再用于基本建设。这种排队的必要，是为了维持人民生活的基本需要，避免不适当地扩大基本建设。不这样做，破坏了当前生产，人民生活不能改善，积极性就起不来，四个现代化就化不了。生产发展快了，积累多了，人民生活安徘好了，基本建设的速度不但不会慢，而且会加快。

    我们搞现代化，当然要引进外国的先进技术和进口先进设备，利用国外的资金，中央关于这方面的决策是完全正确的。但是，先引进什么，后引进什么，哪些该引进，哪些不该引进，也要按照上面所说的我国特点和根据这个特点确定的原则，作出妥善的安排，不能搞盲目性。我们引进的目的是为了增强我国自力更生的能力，因此要多引进制造技术和专利，逐步提高我们自己的制造能力。我们一定要坚持自力更生为主、争取外援为辅的方针，不能依赖借外债。引进技术，要切实考虑我们的配套能力、消化能力。利用外资，要充分考虑我们还本付息的偿还能力。什么都想买，我们没有那么多钱，是买不起的。把希望完全寄托在借外债上，是靠不住的，也是很危险的。

    我们的现代化究竟怎么个搞法，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以上几点想法，肯定说得很不完备，请大家充分发表意见。我们要在实践中不断总结经验，使我们的认识逐步完备起来。

    总之，我们一定要从自己国家的实际出发，走出一条在社会主义制度下实现现代化的中国式的道路。我们这次提出要进行经济调整，就是要认真贯彻上述的指导思想，实现以下的主要任务：坚决地、逐步地把各方面严重失调的比例关系基本上调整过来，使整个国民经济真正纳入有计划、按比例健康发展的轨道；积极而又稳妥地改革工业管理和经济管理的体制，充分发挥中央、地方、企业和职工的积极性；继续整顿好现有企业，建立健全良好的生产秩序和工作秩序，通过调整、改革和整顿，大大提高管理水平和技术水平，更好地按客观经济规律办事。只要基本上实现了这些任务，必将使我们的现代化事业真正能够脚踏实地地稳步地高速度前进。

    三、调整比例关系的原则措施

    我们要把国民经济重大比例失调的严重状况改变过来，必须确定明确的原则和采取坚决的措施。这些原则和措施，主要的有以下十二条。

    第一，集中主要精力把农业搞上去，调整好农业和工业的关系。关于农业问题，三中全会已经作了决定，各地执行的情况是好的，今后要继续认真贯彻执行。农业要上去，国家要从各方面加强对农业的支援，适当增加对农业的投资，但主要的要靠落实党的各项政策，充分发挥八亿农民的积极性，扩大劳动积累，搞好农业基本建设。我们要从实际出发，因地制宜，积极地、逐步地实现农业机械化，同时必须依靠我国农村有三亿劳动力这个优势，充分发挥他们在农业、林业、牧业、渔业、副业、农产品加工业、运输业、手工业等各个领域中的巨大作用。我们要全党动员，大办农业，使粮食产量有一个大幅度的增长，棉花和油料产量达到和超过历史最好水平，农林牧副渔都能全面发展。

    为了调整工农业的比例关系，安排好城乡人民的生活，有利于农民休养生息，调动农民的积极性，近几年我们多进口一些粮食，这是必要的。但是，我们要经过若干年的努力，不仅做到少进口或不进口粮食，而且要做到多出口一些农副产品。现在有些同志，产生了一种错觉，认为国家手里进口的粮食多了，都要求减少收购、减少调出或增加调入，这样全国粮食收支就不好平衡，日子就不好过。我国有九亿多人口，大家在保障健康的条件下，紧张些过日子，可以弥补一百多亿斤商品粮的缺口，稍一放松，一百多亿斤就消费掉了。可以说这是几十年的经验教训，我们一定不能忘记。

    第二，加快轻纺工业的发展，使轻、重工业的比例协调起来，使商品供应同国内购买力和对外出口的增长相适应。要适当提高轻纺工业的投资比重，适当增加轻工业生产和建设所需要的外汇，多发展一些投资少、收效快、赚钱多、国内外市场需要的轻工业，少发展一些投资多、建设周期长的重工业。轻工生产所需要的煤、电和原材料要优先保证，在这个前提下再安排钢铁等重工业的生产。各个重工业部门，要根据自己的条件，尽可能地生产越来越多的生活用品。钢铁生产不仅不能挤轻工业，而且要为轻工业让点路。一九八五年钢产量指标，原定的六千万吨高了，初步考虑可以按四千万吨左右安排。冶金工业要搞好内部的比例关系，把重点放在提高质量和增加品种规格上，努力把那些短缺的钢材、铁合金和有色金属搞上去，大力提高冶炼和轧制技术的水平，多炼优质钢和合金钢，积极提高钢材的质量和自给率以适应国民经济各方面的需要。这样做，同搞六千万吨钢比较起来，数量要求虽然降低了，质量和品种规格的要求却大大提高了。冶金工业的生产、科研和技术改造的任务不是轻了，而是更加复杂、更加艰巨了，我们决不能掉以轻心。希望冶金战线上的全体同志，继续鼓足干劲，优异地完成这个光荣任务。

    军工企业要认真贯彻执行军民结合、平战结合、以军为主、以民养军的方针，充分挖掘现有企业的潜力，在保证按质按量完成军品生产任务的前提下，尽可能地多生产一些价廉物美的市场需要的民用产品，特别是耐用的日用消费品。

    第三，在重工业中要突出地加强煤、电、油、运和建筑材料工业的生产建设，以保证其他工业和整个国民经济的发展。要采取双管齐下的办法，尽快改变目前燃料动力严重不足的紧张局面。一方面，煤、电、油的生产建设要尽快搞上去。煤炭要搞好老矿的技术改造，加快新井建设。石油要扎扎实实地搞好地质勘探，大力增加后备资源。电力要搞好原有设备的配套和完善化，在积极发展火电的同时多搞水电。要认真搞好水电站建设的勘察设计，做好水力资源综合利用的规划。建设条件具备的水电站，要立即组织力量，尽快上马，加快施工。农村有条件的地方，要大力发展小水电。另一方面，必须采取最严格、最有效的措施，节约能源，杜绝浪费。所有企业，都要按照历史最好水平，实行定量凭票供应煤、电、油，并且在这个基础上再努力节约百分之五。全国现在一年烧油近四千万吨，今年就要做到节约二百万吨，以保证出口。在交通运输方面，要加快主要铁路干线的技术改造和沿海港口的建设。建筑材料工业很重要，而它的现状又很落后，应该加快发展，特别要把新型建筑材料搞上去。

    第四，按照国民经济发展的需要和燃料动力、原材料供应的可能，认真调整工业企业。全国现有的燃料动力和原材料，养活不了三十五万个大大小小的工业企业，必须坚决地，有秩序地关停并转一批，以保证那些产品对路、消耗低、质量好、盈利多的企业开足马力生产。各地方、各部门要对所属企业进行排队，按照产品是否对路、消耗高低、质量好坏、盈利多少，确定哪些企业要保上去，哪些企业要限期改造，哪些企业要坚决淘汰。在对现有企业的调整中，要特别注意搞好生产协作，中断了老的协作关系必须有新的来代替。地方、社队办的小企业，如小化肥、小水泥、小钢铁等，如果燃料、动力、原材料能解决，从总体上计算经济上还是有利的，即使消耗高一点，可以继续办，但要帮助它们改造、提高。如果经济上不合理，又同大工业争燃料、动力、原材料的，要下来。目前存在着的那种产品质量低劣、浪费惊人、亏损严重的落后企业照常生产，而先进企业却开工不足的现象，再也不能继续下去了。这种情况改变得越快越好。这样做，从表面上看，企业的数目减少了，但提供的产品却会更多更好，为国家积累的财富会更大。

    第五，坚决缩短基本建设战线，使建设规模同钢材、水泥、木材、设备和资金的供应可能相适应。集中力量打歼灭战，这个问题年年讲，开会就讲，讲得很凶，做得很差，基建战线越拉越长，已经成为一个灾难性的问题。老百姓节衣缩食，积攒了那么一点钱，拿来搞建设，而我们没有完全用好，浪费极为严重。这次一定要下决心按照国家计委提出的六条，对现有工程逐个审查排队，条件具备的特别是国家急需的项目，要坚决保上去，条件不具备的项目要坚决停建或缓建，即使条件具备而国家不需要的也要停建。全国在建的一千七百多个大中型项目，要砍到一千个以下。地方小型项目现有十一万个，要大大削减，狠狠地砍一批。过去一说砍项目，往往把很多项目捆在一起，实际上一个项目里面就有好多个，这种自欺欺人的不正当做法，今后绝对不准再干了。如果再发生这种情况，干部和群众应该起来揭发，同这种坏作风进行坚决的斗争。基本建设只有真正做到集中力量打歼灭战，建设周期才会缩短，投资效果才会提高，新增生产能力才会大大增加。今后，缓建项目重新上马或上新项目，都不能由哪个领导随意批个条子就算数，一定要经过计划部门综合平衡。

    第六，引进要循序前进，前后衔接，步子不能太急。经过各有关方面的研究，在一九八五年以前，根据我们扩大出口所能得到的外汇收入，加上可能借到的国外贷款，并且考虑到国内的配套能力，不包括补偿贸易和合资经营在内，我们的引进规模要严格控制。引进要突出重点，多引进一些煤、电设备和投资少、见效快、换汇率高的项目。要多引进制造技术和专利，并且切实地组织广大科技人员和工人，认真地消化、吸收、发展和提高。去年有的引进项目连脚手架、水泥等极为普通的东西都要从国外进口，这太不应该了。如果这样搞下去，我们的外汇再多，也引进不了多少先进技术，干不了多少正经事情，解决不了我们四个现代化建设中所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今后，凡是比较大的引进项目，要由国务院进出口领导小组组织主管部门和一机部、外贸部、财政部、银行、国家科委等部门实行会审，把建设条件、设备分交、资金来源、外汇偿还等问题，一个一个地搞清楚，认真落实，否则不能同外商签订合同。一亿美元以上的重大引进项目，要报国务院财政经济委员会审批。

    第七，我们要多引进一些国外先进技术，最可靠、最主要的途径，就是要扩大出口。在这个方面，我们是大有可为的。关键是要适应国际市场的需要，增强我们的竞争能力，多找门路，增加品种，提高质量，改进包装。要切实加强这件事情的组织领导，把对外贸易搞活，充分发挥各地方、各部门的积极性。国务院进出口领导小组，要一个一个部门、一个一个地方地抓，督促和帮助他们制定近期和长期的出口计划，鼓励大家努力多创外汇。各部门、各地方的出口计划制定之后，必须保证完成，否则的话，就要相应地削减他们的进口计划，扣除应得的外汇分成。同时，要大力开展旅游等事业，积极吸收侨汇，增加非贸易外汇的收入。

    第八，在保持物价基本稳定的前提下，对某些不合理的价格作必要的调整。要有计划有步骤地适当提高农副产品的收购价格，降低农用生产资斜的销售价格，提高煤炭、生铁等的出厂价格，降低部分机械、电子、轻工产品的出厂价格，以促进农业和工业、工业内部各行业的协调发展。农副产品收购价格提高以后，要安排好市场销价，有的不作变动，有的适当提高，同时给职工以相应的补助。物价问题，牵涉到千家万户，影响到整个经济生活，变动物价一定要十分慎重，而且必须向广大群众做好宣传解释工作。提高农副产品收购价格的范围和幅度，要严格按照中央的规定办，各地不得各行其是，任意突破。同时要加强物价管理，严禁随意提高销价和变相涨价。我们还要进一步考虑，对整个价格体系作统盘调整，改变目前许多产品价格不合理的现象，更好地运用价值规律来促进生产的发展。

    第九，坚持统筹兼顾的方针，解决好劳动力安排问题。六十年代初那次调整，在压缩不适当的生产和建设规模的同时，精减下放了两千多万职工。这次调整中要关停并转一批企业，停建缓建一批基建项目，而入员不但不能减下来，还要安排大量劳动力就业，光今年计划安排的就有七百多万人。这是一个十分尖锐的矛盾，是这次调整中最艰巨的任务，是一个必须慎重对待的大问题。我们一定要千方百计，采取各种办法，妥善地逐步地把这个问题解决好。全国现有符合退休退职条件的职工约三百二十万人，明后两年新增加的应当退休退职的职工一百多万人，这三年中要让这部分人退休退职，个别退休退职后生活确有困难的可给以适当补助。目前各国全民所有制单位在计划外使用的农村劳动力有五百万人，要做好细致的工作，把这部分人动员回农村，改变大批农村劳动力进城，而城镇又有大量人员待业的不合理现象，今后不经过国家劳动总局批准，不准从农民中招工。已经在国营农场或其他单位就业的知识青年，不再另行安置，要教育他们安心工作。要广开就业门路，发展手工业、商业、服务业、饮食业，发展旅游业、城市公用事业和园林绿化事业，多办集体所有制的服务网点。要拨出一点资金，在大、中城市办好劳动服务公司。凡停产企业和停建缓建的基建单位，职工工资照发，组织起来学习文化技术，或转到其他工厂企业和服务行业工作，有条件的也可以搞农林牧副渔业生产。

    第十，必须切实控制人口的增长。如果人口的增长率不进一步降下来，到本世纪末，我国人口将超过十二亿。所以，实行计划生育，降低人口增长率，是我们面临的一个战略问题。我们一定要认真做好思想教育工作，订出切实有效的办法，包括法律的和经济的办法，鼓励一对夫妇最好只生一个孩子。比如说，农村口粮分配要分等定量，城市住房分配不能只根据子女的多少。总之，社会经济政策要有利于计划生育工作的开展，努力把人口增长率迅速降下来。

    第十一，切实做到在发展生产的基础上改善人民生活。离开生产讲生活，这是不对的；生产发展了，人民得不到看得见的物质利益，那也是不行的。社会主义生产的目的就是要不断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物质和文化生活的需要，离开了这个原则，就谈不上什么社会主义的优越性，国家就不能从根本上保证安定团结，也就谈不上加快四个现代化的步伐。必须在发展生产和提高劳动生产率的条件下，保证城乡人民的生活水平逐步有所提高。要争取在两三年内，把积累率降到百分之三十以下。当然，改善生活的步子不能太大，只能逐步来。这几年国家的困难还比较多，只要我们把情况向广大群众讲清楚，相信群众是会谅解的。

    第十二，各项计划要互相衔接，不留缺口。工业生产指标要根据煤、油、电和原材料的供应来确定。基本建设规模要根据钢材、木材、水泥、设备和资金的供应来确定。要逐步增加科学、教育和文化卫生事业方面的投资和经费，逐步使它们同生产建设事业的发展相适应。财政要量入为出，收支平衡。进出口贸易要量出为入，借用外资要落实偿付能力。要严格遵守财政平衡、信贷平衡、物资平衡、外汇平衡的原则。计划要瞻前顾后，保持稳定的经济秩序，避免忽上忽下。国家计委要认真搞好综合平衡，各地方、各部门也要搞好综合平衡，保证国民经济有计划按比例发展。明后两年的计划，要真正从实际出发，按照边调整边前进的要求，尽快编制出来。今后，不仅要认真搞好年度计划，更要努力搞好中期计划和长期计划。要加强统计工作，及时提供准确的系统的数据。要强调计划的严肃性，绝对不允许随意破坏国家计划。

    我们要将上述十二条原则和措施真正付诸实践，必须在工作中坚持按客观经济规律办事，一切从实际出发，实事求是，坚决肃清高指标、瞎指挥的不良影响。三中全会以后，国家计委根据中央指示的原则精神，会同有关部门，对今年的国民经济计划已经提出了调整方案。这次调整后的计划，各项指标是不是都比较稳妥可靠呢？我看还不一定，要看实践。拿基本建设来说，国家预算中直接安排的是三百六十亿元，加上利用国外贷款的项目、唐山重建工程、军事人防工程以及用地方自筹资金搞的工程等，总的建设规模近五百亿元，这个规模还是大的。但是，现在再调整也来不及了，只能这样办了。明年国家预算内的基建规模要压下来。从明年起，基本建设只能有一本帐，不能有两本帐，更不能有三本帐，这就是说决不允许把应该列入基本建设的投资列到其他项目中去。对地方自筹资金搞的基本建设，也要定出一个严加控制的办法，加以正确的指导。至于十年长远规划，要根据上述原则和新的情况，进行必要的修订，不受原订指标的束缚。各级党委、各级政府和群众团体，要立即行动起来，广泛深入地动员群众，保证调整后的一九七九年国民经济计划的胜利实现，为这次国民经济的调整创造一个良好的新开端。

    四、继续搞好企业整顿，

    开展增产节约运动

    我们在经济调整中，必须继续搞好企业整顿，在全国范围内，在各行各业中，广泛地、深入地、持久地开展大规模的群众性的增产节约运动。就总体上来说，工农业生产发展了，物资丰富了，国家积累多了，各种比例关系就比较容易调整过来，各方面的问题就比较好解决；否则，不仅现有的矛盾解决不了，而且矛盾还会更加尖锐。从历史上来看，我们有几次在经济上发生了困难，都是由于充分发动群众，开展了增产节约运动，困难就渡过去了，相信这次也是一定能够做到的。

    我们的企业究竟还有没有潜力，为什么挖不出来？历史上已经达到过的经济技术指标，为什么有些企业在相同条件下现在还达不到？许多企业的产品为什么二三十年来总是老样子，品种不对路、质量差、成本高，不受群众欢迎，为什么现在还照样生产？许多企业物资消耗大，浪费严重，甚至长期亏损，为什么至今得不到纠正？许多企业设备增加了，生产条件改善了，劳动生产率为什么反而下降了？有的领导机关，对于生产建设中存在的问题，为什么至今视而不见，不积极采取措施去解决？每个职工，每个工程技术人员，每个共产党员，每个共青团员，都有权力提出这样的问题。总之，我们要针对当前生产建设中存在的问题，发动群众，揭露矛盾，抓住关键，提出切实可行的办法，逐个加以解决。

    全国各地区、务部门、各企业，都要根据自己的情况，提出增产节约的明确奋斗目标和具体措施。要从片面追求数量、产值转到把品种、质量放在第一位，从不计消耗、不计成本转到加强经济核算，讲求经济效果。质量不好是最大的浪费，既害国家，又害人民。要千方百计提高产品质量，增加品种，适应用户需要，积极增加出口。各企业凡是各项主要经济枝术指标没有达到本企业历史最好水平的，要力争尽快地达到，已经达到的，要赶超本行业的最好水平，并进而努力赶超国外先进水平。基本建设大中型项目的建设周期，要从目前的十年以上逐步缩短到五年左右；新增固定资产占投资额的比例，要从现在的百分之六十九逐步提高到百分之八十左右；工程造价在最近的三年中每年要降低百分之五左右。交通运输要加强组织管理，提高运输效率。商业、物资部门要打破行政区划，按照经济区域组织流通，减少流通环节，节约流通费用，减少物资积压。所有属于经营性亏损的企业都要订出计划，限期转亏为盈，否则国家财政不予补贴，银行不予贷款。现在提出来的这些要求，应该说是不算高的，经过努力是可以做到的。

    为了实现上述要求，企业整顿工作必须抓紧。领导班子已经整顿好的企业，要着重在提高管理水平上下功夫。没有整顿好的，要继续抓紧整顿。要全心全意依靠工人阶级，努力消除派性，加强全体职工的团结，建立良好的生产秩序和工作秩序。在人民内部，不要纠缠历史的旧帐，不要计较个人恩怨，要严以律己，宽以待人，大力提倡团结起来向前看，团结起来搞好四个现代化。同志之间，上下级之间，要讲团结，讲谅解，讲友谊，讲互相支持，这比什么都重要。各级领导要建立严格的责任制。要正确贯彻执行党委领导下的厂长负责制，改变那种党政不分、以党代政的现象。建立健全党委领导下的职工代表大会制度，认真搞好民主管理，充分发挥广大职工当家作主的社会主义积极性。厂长是企业的行政领导人，对全厂的生产工作实行统一指挥，对全厂的经济活动负全部责任。副厂长和总工程师、总会计师在厂长领导下进行工作，各负其责。企业党委要大力支持工程技术人员和经营管理人员的工作。当前要特别注意搞好企业管理的各项基础工作，建立健全以岗位责任制为中心的各项规章制度。

    我们要把增产节约运动深入持久地开展下去，必须对现有的工业基础有一个正确的认识。应该看到，同世界上经济发达的国家比较起来，我们的经济和技术是落后的。但是，经过三十年的努力，我们毕竟建立起来了相当的工业基础，培养了一大批自己的专家，锻炼出来了一大批管理经济的干部，有了一大批技术比较熟练而又勤劳勇敢的工人。许多外国朋友参观了我们的工厂，也认为我们不少企业的设备是不错的。我们说我们有条件实现符合我国国情的四个现代化，其中就包括了我们已经有了这样一个前进的基础。只要我们认真搞好企业整顿，提高自己的管理水平和技术水平，我们是可以干出不少事情来的，是可以努力赶超世界先进水平的。我们自己一定要有信心，要立足于现有企业，大搞挖潜革新改造，经过自己的加倍努力，为四个现代化做出实实在在的贡献。

    我们在增产节约运动中，必须坚持自力更生、艰苦奋斗、勤俭建国、勤俭办一切事业的方针。这是我们的光荣传统。我们要加快实现四个现代化，必须大力发扬这个传统，依靠全国工人、农民、知识分子的辛勤劳动，用自己的双手来创造财富，积累资金。要继续学习大庆、大寨艰苦创业的革命精神。对各地区、各部门在增产节约运动中涌现的先进典型，都要很好地总结他们的经验，认真加以推广。今年一季度，财泛收入比去年同期减少百分之五点八，少收了十三亿多元，这个情况必须引起我们的严重注意。必须严格国家财经纪律。税收、利润要按规定如数上交，任何部门和单位不准侵占挪用。违反财经纪律的，要依法制裁。所有行政单位和企事业单位，各项行政管理费用都必须厉行节约。那种铺张浪费，大吃大喝，请客送礼，摆阔气、讲排场，花钱大手大脚，任意挥霍国家财产的习气，是剥削阶级的腐朽作风，必须同它作坚决的斗争。我们一定要从党内到党外，从上到下，由各级领导机关和领导干部带头，以身作则，做群众的表率，形成一种埋头苦干、艰苦朴素的社会风尚。

    我们要在增产节约运动中把广大群众的社会主义积极性充分发挥出来，必须坚持精神鼓励和物质鼓励相结合、以精神鼓励为主的原则。一方面要关心人民群众的物质利益，认真贯彻执行按劳分配的社会主义原则，另一方面要加强政治思想工作，发扬共产主义思想和共产主义风格。不关心群众的疾苦，不讲物质利益，是不对的。但是，一说要调动群众的积极性，就光靠发奖金，不做政治思想工作，也是不对的。政治思想工作要结合经济工作一道去做，要落实到业务上，围绕生产这个中心并为它服务。在实现四个现代化的过程中，我们要在实践中努力创造新的经验，把政治思想工作做得更有成效，更生动活泼，激励全体共产党员争做大干四个现代化的模范，鼓舞全体共青团员争做新长征的突击手，动员全国工人、农民和知识分子为建设社会主义贡献自己的全部力量和聪明才智。

    五、关于改革经济管理体制的问题

    我们现行的经济管理体制，弊病很多，非逐步改革不可。比如，在国家同企业的关系上，统得太多，管得太死，企业在计划、生产、物资、劳动、财务等方面权力太小，缺乏应有的自主权。企业经营好坏一个样，同职工的物质利益又不结合，使企业容易安于现状，缺乏竞争性。企业的供产销脱节，生产与需要脱节，不能随着国民经济、人民生活和国内外市场需要的变化而变化。在中央同地方的关系上，有些权力该分散的没有分散，该集中的没有集中，该宽的不宽，该严的不严。中央部门和地方，部门和部门，职责不清，权限不明。行政机构臃肿，层次重叠，办事效率极低。在整个经济的管理体制上，总的看来是集中过多，计划搞得过死，财政上统收统支，物资上统购包销，外贸上统进统出，“吃大锅饭”的思想盛行，不讲经济效果。这些都使得中央部门、地方、企业和职工个人的积极性、主动性和创造性，受到了很大的限制和束缚。这种情况必须坚决加以改变，进一步完善社会主义的生产关系和上层建筑，使之更好地适应生产力发展的需要，这样才能加快四个现代化的建设速度。

    我们经济管理体制的改革工作，应该沿着怎样的原则和方向来进行呢？对于这个问题，各方面议论很多，提出了不少值得重视的意见。这里，主要讲以下几点，请大家进一步研究。

    第一，在我们的整个国民经济中，以计划经济为主，同时充分重视市场调节的辅助作用。社会需要多种多样，不断变化，社会产品种类繁多，千差万别，要把它们统统纳入到一个包罗万象的计划中去，而且调节得很好，这是不可能办到的。因此，可以考虑对关系到国计民生的重要产品由国家统一计划，统一规定价格，统一进行分配。其他产品由企业根据市场的供求情况自行确定生产数量，允许自产自销，价格有的由国家规定，有的根据市场供求关系允许在一定幅度内浮动，企业之间可以进行竞争。国家计划的编制，要认真进行供产销的综合平衡，并且要自觉运用价值规律来调节生产，以求得最好的经济效果，使之符合国民经济按比例发展的客观要求。按照市场供求关系进行的生产，也要受国家计划的指导，国家要利用经济立法、经济政策和税收，信贷、价格等经济手段，对市场进行调节，使得它们也能够符合按比例发展的要求。

    第二，扩大企业的自主权，并且把企业经营好坏同职工的物质利益挂起钩来。对这个问题，现在各方面的意见比较一致，但究竟哪些事情应该由中央或地方管理部门来管，哪些事情应该由企业自己作主，还需要认真调查研究，作出明确具体的规定。所有的企业，都要实行严格的经济核算，认真执行按劳分即的原则。产品对路，质量好，消耗低，盈利多，办得好的企业，职工收入可以高一些，集体福利事业和获得的奖励可以多一些；相反，产品不对路，质量低，消耗高，不盈利，办得不好的企业，职工收入应该低一些，这样才能更充分地调动广大职工的积极性。

    第三，按照统一领导、分级管理的原则，明确中央和地方的管理权限。关系到国民经济全局的大事，全国性政策法令的制定和颁布，权力必须集中在中央。重大建设项目，供产销面向全国的关键性骨干企业，由中央部门为主进行管理。同时，在计划、财政、基建、物资、劳动等方面，要作出具体的规定，给地方以更多的权力。应该由地方办的事情，中央部门要帮助地方办好。这样才既有利于维护全国的集中统一领导，又有利于发挥中央和地方两个积极性。

    第四，精简行政机构，更好地运用经济手段来管理经济。要组织各种专业和联合公司，认真搞好专业化协作，积极推广经济合同制。

    以上几条对不对，还有没有别的需要强调的原则，请大家想一想，认真讨论一下。

    我们如果要按照上述的一些原则去做，这就必然要对计划、物资、财政金融、劳动工资、价格、税收、基本建设等方面的管理体制和制度进行必要的改革。体制改革的确是一件关系到国民经济全局的大事，是一件极其复杂和艰难的工作，我们的态度要积极，但改革的方法步骤一定要稳妥可靠。全盘的重大改革，如果不把国民经济比例失调的状况基本上改变过来，生产建设不进一步建立起正常的良好秩序，是难以进行的。在条件不成熟的情况下就急急忙忙地去大改大革，是会改出乱子来的。另一方面，在调整比例关系和整顿企业的过程中，一些必须改而又比较容易改的，如果不抓紧改，也会影响调整任务的完成。要看准一件办一件，积极地去做。根据这个精神，我们考虑经济管理体制的改革，大体上可以按照这样的部署来进行。这就是，在今明两年内，着重把那些必须改而又比较容易改的，先有计划、有步骤地改过来，以保证和促进整个经济调整工作的顺利进行。比如，在计划，财政、外贸、基建、物资管理、企业管理等方面，中央和地方以至企业的权限究竟如何划分，怎样才能更有利于用经济的办法管理经济，都要作出明确的规定。在进行这些局部改革的同时，要认真调查研究，搞好试点，作好准备，提出比较全面的改革方案，经中央批准后，到条件成熟时再着手进行。为了做好当前的和今后一个比较长时间的改革工作，国务院准备立即组织各有关方面的力量，包括在中央工作和在地方工作的同志，做理论工作和做实际工作的同志，成立若干个小组，总结国内的经验，吸取国外的好经验，进行认真的调查研究。这件事如果缺乏正确的理论指导，缺乏对实践经验的系统总结，是办不好的。希望做理论工作特别是经济理论工作的同志，希望做实际工作的同志，都能在这方面做出积极的贡献。

    六、决心要大，工作要细

    我们要完成艰巨复杂的国民经济的调整任务，必须首先统一各级领导同志的思想，进而统一全党和全国人民的思想，在各级党委和政府领导下，大家同心同德，坚定不移地来做好这项工作。

    在我国实现四个现代化，是我们早经确定的战略目标。要实现这个战略目标，我们需要打好一系列的硬仗。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一个决定性的战役，就是把国民经济基本上调整好。这一仗打好了，以后的发展就会比较顺利；这一仗打不好，前进的阵地不巩固，人心就会涣散，士气就会低落，以后的事情就难办了。气可鼓而不可泄。我们一定要在前两年多各项工作取得巨大成就的基础上，鼓足千劲，力争上游，依靠广大人民群众，下决心解决好前进道路上可能遇到的各种问题，排除可能出现的各种阻力，坚决打好这一仗。

    国民经济要调整，整个经济生活必然要发生许多变动，有的要发展得快一些，有的要发展得慢一些，有的要上，有的要下，这就必然涉及到地方，部门、企业以至个人的利益。发展的，上的，大家高兴，当然容易接受调整的方针。下的，淘汰的，有许多实际问题要解决，可能思想不通。比如说，基本建设要下一批项目，工业要关停一批企业，执行起来会有阻力。一部分职工要停工学习，有些要调动工作，搞不好会增加不安定的因素，有的甚至会闹事。中央和国务院在作出调整国民经济的决策的时候，充分考虑了可能出现的问题，权衡了利弊得失，认为这个决心还是非下不可。对于可能发生的问题，我们思想上必须有准备，想好解决的措施，防患于未然。但是，执行中即使出点问题，也不要怕，更不能动摇我们的决心。动动摇摇，左顾右盼，东照顾西照顾，怕挨骂，怕得罪人，那就什么事情也办不成了。我们的广大共产党员、共青团员是好的，广大干部是好的，广大群众是好的，是通情达理的，应当相信，只要把工作做好了，是可以做到不出大的问题的。

    决心不动摇，事情要办好，极其重要的一条，就是必须加强党的集中统一领导。在党中央和各级党委的领导下，明确划分各级党政机关的职权，加强政府系统的工作，发挥其职能作用，提高它们的权威。我们的各级领导同志特别是党和政府的高级干部，必须加强全局观念。凡是对全局有利的事情，大家都要勇于承担义务，坚决去办，而且一定要办好。凡是对全局不利的事情，即使从局部来看是必须的、有利的，也决不能办，要按照局部利益服从整体利益的原则，自觉地牺牲局部利益。这件事情，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但是，如果我们共产党人连这一点都做不到的话，那就不可能战胜前进道路上的困难。我们一定要加强组织性和纪律性，做到令行禁止，步调一致。六十年代初的那次调整所以能够迅速收效，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那个时候各级领导的力量强，党内外的组织性和纪律性好，认真执行了民主集中制的原则。这一次，我们也必须十分强调这一点。如果不加强集中统一，不严明组织纪律，号令不执行，大局不照顾，那么大规模的复杂的调整任务是搞不好的。必须着重指出，党中央和国家领导机关决定了的事一定要坚决执行，重大的问题要及时请示报告，不能各行其是。属于全国性的政策法令，在党中央和国家领导机关没有作出新的规定以前，任何地方和部门不得擅自变动。

    为了完成调整任务，必须做好艰苦细致的工作。首先要做好政治思想工作，把情况说明白，把道理讲清楚，使大家的认识统一到党中央和国家领导机关的方针政策上来。同时，还要做好扎实、细致的组织工作。过去有许多事情往往是只提出了任务，提出了原则，但缺乏具体的实施办法，缺乏强有力的组织领导，结果流于形式，使任务落了空。这种情况必须下决心改变过来。比如，基本建设要下哪些项目，怎样下法？工业要关停哪些企业，怎么个关停法？都要经过认真的研究，订出切实可行的具体措施。如果只停留在一般号召上，那就会要么减不下来，要么减出乱子来。这次会议之后，要在国务院财政经济委员会的统一领导下，由计委、经委、建委、财政部、银行等综合经济部门会同各有关部委，立即组成精干的能够解决问题的工作小组，分赴各地，同省、市、自治区党委和政府一道，具体落实各项调整任务。

    安定团结是实现四个现代化的根本条件。在国民经济的调整工作中，要处理好大量经济关系和社会关系方面的问题，在生产关系和上层建筑方面进行广泛的深刻的改革，更需要确保社会政治安定。由于林彪、“四人帮”的严重干扰破坏，我们的国家乱了十年，现在全国人心思定，人心思上，人心思早日实现四个现代化，这是大局，绝不允许任何人破坏这个大局。中央最近发出的几个文件，都一再强调了这个思想，做出了相应的各项决策，受到了全党和全国人民的热烈拥护，我们一定要很好地贯彻执行。我们一定要认真搞好工作重点的转移，集中力量研究新长征中的各种新情况，解决各种新矛盾，领导群众发展生产，为加快现代化建设速度而斗争。

    同志们！当前国内外的形势是很好的，经济战线的形势也是很好的。我们相信，在党中央领导下，只要我们加强全国各族人民的大团结，巩固和发展工人阶级领导的以工农联盟为基础的包括各民主党派、原工商业者、爱国人士和台湾同胞、港澳同胞、国外侨胞的统一战线，团结一致，兢兢业业，谦虚谨慎，埋头苦干，我们的事情一定能够办好，实现杜会主义现代化的目标一定能够达到。